小天狗

#R76，刹车描写

#甜，齁，不甜你打我

#设定和时间线同<牛仔帽赌约>一样，就不赘述了

#概括：关于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和好并进行深入交流的

 

 

 

  莫里森忘了这场争吵由什么开端，也许是那双没洗的袜子，也许是那些沾满了油渍没刷的碗，而导火索究竟是怎样一件小事已经不重要了，火星点燃了一大片的麻烦，起初他们是互相数落，从糟糕的生活习惯到糟糕的战场反应，提到战场总难避免带上他们的过去，说到从前就是触爆地雷，莫里森原以为他们早就宽恕了彼此——听上去确实那么回事，他们没再纠结对错是非，但互相都揪着细枝末节念叨，到最后终于发展到难以挽回的地步。

  应该没有人会喜欢自己伴侣生气发怒的样子，莫里森盯着额际青筋爆起，言语冲突件寸步不让的莱耶斯，烦得牙根都开始酸痒，迫不及待想咬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莫里森深吸一口气，把那股冲动使劲憋了回去，甚至开始在内心为莱耶斯开脱，反省自己是不是掌控欲太强，太想一切都按着他预想的轨道行进。

  冷静，冷静，能口头上解决就不要发展成肢体冲突。尽管莫里森在心里多次劝诫自己，但当他莱耶斯的辩解钻进他的耳朵里——也许挺有道理的可他没怎么消化掉，天知道他是想起了那对没洗的碗还是很久以前被莱耶斯以磨牙做借口咬坏的枕头，莫里森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放屁。”

  莱耶斯脸色转变多姿多彩且肉眼可见。

  莫里森看见莱耶斯的喉结上下滑动，明白对方是真的开始冒火了，莱耶斯抽一口气，问道“你还讲道理吗？”

  “搞清楚，加布里尔，是你先不讲道理。”

  加布里尔，不是加比。莱耶斯眼皮一跳，已经极度不耐烦了。

  而莫里森不理他，率先向前走，步幅之大仿佛几步距离就能把莱耶斯狠狠甩掉。

  莱耶斯追上来“所以你还认为那次失守是我的错？是我下的指令有问题？”

  莫里森头不回，径直走，他伸手把灌木丛拨开，平时他很少走这样的道，枝会给他的裤子添几道划痕，如果再“幸运”点，还能粘上不少蜘蛛网和小虫子，由于现在令他出离愤怒的状况，莫里森连东南西北都要分辨不出了，管不上什么灌木丛“我从来没觉得那是谁的错！”

  莱耶斯还想接着争些什么，但他看到莫里森快速地穿过灌木丛，向前跑去，于是勉强咽下嘴边的话，跟着想看看莫里森搞什么名堂。

 

 

  接着他看见卡在石缝中的奥克斯顿，她尴尬地挥着手，脸上都是泥，不用说，莱耶斯赌莫里森的半头秀发，她肯定又是去偷窥那只莫名住进来的蜘蛛，然后被人家的蜘蛛网缠到四肢瘫痪，丧失平衡能力，从不知道哪里的高处摔进泥沼里。

  莫里森伸手拉了一把奥克斯顿，奥克斯顿的尾巴卡在石缝里，莫里森这一拉简直要了她的命，她的哀嚎把莫里森吓得浑身一抖。莱耶斯盯着莫里森头顶那对随之一凛的耳朵，有万分之一的心软，好吧也许是三分之二，他没有莫里森固执，但也不会轻易服软。

  他们一起解救奥克斯顿，凶狠的争吵与他们极其默契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

 

 

  大概莫里森真的扛不住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够了，我回雪山。”

  “哦。”莱耶斯极快地回嘴，而脑子在说完之后才认真消化起对方那句话——雪山？莫里森宁愿回那个四面进风、房顶漏雪、散发着陈腐气息的破烂雪山小屋，也再不愿意跟他待在一块了？莱耶斯面上看起来仍旧波澜不惊，好像莫里森愿意死在哪儿都跟他没关系了，他拽了一把奥克斯顿，手上压不住的力道宣泄出他临近爆发边缘的内心世界。

  奥克斯顿脸都白了。

  等奥克斯顿终于解放出来，她看起来已经要晕过去了。莫里森口头上训了一下她，还是很快被奥克斯顿的笑容感染，心软地放过她了。实际上莫里森对大多数伙伴都十分温和，而且相当宽厚，偏偏对他斤斤计较，莱耶斯盯着他的侧脸，恨不得在上面凿出个洞，或者用目光纹一个“加布里尔.莱耶斯专有”。

  莫里森和奥克斯顿究竟在说些什么莱耶斯根本就没注意去听，直到莫里森回过头来扫他一眼，莫里森的声音才像是从水底浮起的气泡变得清晰“我并不想再跟一个混蛋共事。”

  莱耶斯回“别说的多少人跪着央求要跟你一块工作一样。”

  奥克斯顿趁他们吵架的间隙溜走了。算她识相，莱耶斯想。

  莫里森瞪了他一会，开始往住处的方向走。

  “你干什么？”莱耶斯问。

  “回去收拾行李。”莫里森回答，此时他浑身的怒意像是突然消散了，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但那双蓝眼睛里仍旧透出一股强势的气息。

  莱耶斯最受不了莫里森这样，仿佛已经失望透顶，不再抱着同他交谈的希望，就盼着一阵强浪刷地一下把莱耶斯冲走，冲到再也看不见的地平线。莫里森真的很难哄，多年的经验警示着莱耶斯。

  “杰克……”莱耶斯最终开口，可他话才刚滑出嘴边，一道黄色的飞行物从侧飞来！莱耶斯反应极快，在那个生物撞到脸上之前就抬手抓住了——也许是他对鸟类有种天生的敌意，就像他对安吉拉的态度一样，安吉拉知道之后，张着翅膀追着他跑了半圈基地，扑腾了他一身鸟毛。

  入手是羽毛的触感，黄色的小鸟惊惶地在他手心扑着翅膀。

  莫里森正巧应声转头，他看着抓着鸟的莱耶斯，惊异地睁着眼，显然没想到莱耶斯还会拿一只无辜的鸟宣泄怒火“莱耶斯，你干什么，放开人家！”

  “什么？你觉得是我抓的？是这只鸟先往我脸上飞的！”莱耶斯反驳。

  显然莫里森对莱耶斯推脱的态度忍无可忍，他走上前来握住莱耶斯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要说莱耶斯本来有放鸟之意，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了。

  “放手。”

  “哼。”莱耶斯反而扣紧了手，小鸟在距离收缩的指节间发出一点细小的哀鸣声。

  莫里森有些心疼，他担心地看向那只鸟，小鸟很漂亮，暖黄色的羽毛，头顶有一撮接近橙色的毛，眼睛外有一道绿色的横线，接着是一圈黑色的细毛，尾端上挑，像勾了一圈眼线。莫里森越看越觉得眼熟。

  “等等！加比！快放了她！”等莫里森想起他到底在哪里见过这只鸟时，已经迟了。

  小鸟飞来的方向的草丛被机械的身体推开，莫里森记得这个智械，森林角落被遗忘的全自动战斗机器人，大家都喊他堡垒。他的苏醒紧系着一只小鸟的陪伴，当时奥克斯顿还称赞过这段关系，她把摘来的小白花别在堡垒肩上的鸟窝里“祝福你们，我的朋友，堡垒，妮妮。”

  妮妮不就是眼前这只小黄鸟吗！

  “什么？”

  莱耶斯还没反应过来，他本来就不怎么认鸟。一切都太迟了，尽管堡垒已经脱离了全自动战斗机器人的程序控制，变得温和无害，但不表示当他最好的朋友妮妮遇到危险时，他还能保持友好的态度。堡垒的光学传感器闪烁两下，由通常的蓝色变成了鲜少出现的红色，堡垒的敌意来的十分快，面前的形势被机器极快地压缩计算，最终得到了进攻的指令。如果那是一张人类的脸的话，莫里森盯着堡垒的光学传感器这么想，大概是青筋暴起，异常愤怒的模样。

  堡垒原地变形，发出刺耳的机械摩擦声，原先的机枪的炮口被另一根口径更大的炮管替代，莫里森猜测他进入到了全自动战斗机器人的坦克模式，他看见炮口深处一闪而过的红光。

  “跑！”莫里森只来得及说一句话，他拽着莱耶斯，向前跑去。

  炮弹在他们身后炸裂，掀起的气浪把两人都带飞出去，他们狼狈地滚在草地上，雪上加霜的是，他们滚在了一个下坡下，头晕目眩的翻滚中，莫里森注意到莱耶斯居然还抓着妮妮，气地愣是横空踢了莱耶斯一脚“我说了放开那只鸟！”

  莱耶斯仿佛被踢到什么开关，啪一下松手了，妮妮惊惶中扑腾而起，很快朝上飞去。

  莫里森原指望堡垒能够就此停下攻击——他应该已经看见妮妮了——而不知道是因为妮妮缺了哪一根飞羽，居高临下的机器人又送了他们一炮，但没有直接朝着他们开，而是打在离他们最近的土地上，这下他们简直算是起飞了，他们弹起了一道弧线，以不可阻挡的冲势飞离了草地的边界，而边界下是另一片森林，只是鉴于他们不是兽的形态，很可能直接落地后，就不是完整的一块了。

 

 

  两人反应都很快，但莫里森飞得太远，手之所及没有可以抓握的地方——除了莱耶斯，他向莱耶斯伸出手，仿佛心电感应一般，莱耶斯也同时伸手抓住了他，另一只手抓住断壁边上的藤蔓。

  摇摇欲坠的藤蔓支持不了多久，断壁边上风也特别大，莫里森和莱耶斯都很清楚。莫里森四下张望，发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窄小的洞口，他示意莱耶斯帮助他荡过去。大难临头莱耶斯变得配合多了，指哪打哪，让干什么干什么，莫里森潜意识竟暗暗期望以后大难多一点。

  触及洞口并不难，受本体的增益，人形中他的跳跃能力也会变强.。山洞的横截面积挺大，但实在是矮，像一道砍在断壁上的刀口，莫里森蹲在边缘，移动时头顶经常磕到顶部。他将跳过来的莱耶斯接住，接着费力地往里靠，给对方腾了一个位置。

  现在窄小的洞口容纳了两个大块头，两人都不得不拱着身体，还要将手臂按在上方免得磕碰。这一刻他们很默契地没再吵架了，莱耶斯是担心自己一开口就会迎来莫里森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莫里森则是担心自己一开口就刹不住车，指不定能数落莱耶斯到天亮。

  莱耶斯将上半身探出洞口，观察着刚才跳过来的断壁，情况突然，所幸特闷没受什么伤。这断壁风吹雨淋，疏软的土质多，坚实的石却少，不过还是有可攀爬的点，离他们不算远，就是现下所处的位置限制了他们的起跳动作，这将变得十分冒险，而莱耶斯从来不在意放手一搏，正当莱耶斯决定付诸行动，肌肉绷紧蓄力之时，迎面一阵强风竟硬是把他吹退了一小步，风来得奇异而且像裹着冰一样冷。

  “搞什么！”莱耶斯怒道。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不停的忍耐让那些骇人的烟雾都呛回火山山体内，山下仍旧平安，火山已经要被自己憋死。

  莫里森扶住莱耶斯的背帮他稳住身形，他也同样困惑，他从纷杂的记忆中搜寻，接着迟疑地说“我听亚历山德拉说……她在南极分支的朋友好像回来了，你还记得吗？就好像是……那只熊猫？”

  熊猫女孩手里拿着冰霜冲击枪打招呼的样子浮现在他们脑海里。

  正所谓祸不单行，莱耶斯气得尾巴上的毛尽数炸起“你是说，那只熊猫很有可能在上风做她的天气实验，这阵冷得掉渣的风就是她刮的？”

  莫里森耸耸肩膀，实际上看见莱耶斯气急败坏的样子倒安抚了他不少，他看起来比莱耶斯有耐心多了。

  风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刮越大，风的间隙还有细小的雪花一闪而过。在冷得瑟瑟发抖的美洲虎的注视下，雪豹开始脱衣服。

  “……你疯了？”莱耶斯感觉莫里森可能被吹傻了，他伸手把对方解开的外套扣子又摁了回去。

  莫里森给了莱耶斯一个看白痴的眼神，他打开了对方的手。莱耶斯这才注意到他的瞳仁已经变成了细针状，脸上也开始浮现一些细小的绒毛。莱耶斯于是尴尬地松开手，跟莫里森一块把衣服脱了。

  莱耶斯看着莫里森变形前还不忘把衣服叠好，他心中暗叹对方不穿衣服的样子简直好看到在发光，腰线收聚的那块皮肤上还有他三天前留的咬痕，他咬地狠，到现在都没消失。如果他们没吵架，他本可以正大光明地上去揩油，把手放在劲瘦的腰上或者那翘起的臀线或者是饱满的胸口，总之随便是哪里，都不该是冰冷的，还带着泥的岩石上。

  一晃神间，一只漂亮强壮的雪豹出现在莫里森原先站的地方，皮毛灰白但光亮，雪豹的尾巴长而且粗大，毛蓬松地布着。莫里森甩了甩毛发，游刃有余地舔着爪子。原本雪豹就是在雪线活动的生物，此刻这一点小寒风根本不放在眼里，还大有一种寒风越盛，我心越浪的自得。

  反观莱耶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黑色的美洲虎浑身都绷紧了在抵御寒冷，熊猫制造的暴雪太凶猛，石壁的边缘都隐隐凝了一层霜。莱耶斯瞅了一眼莫里森松软的白毛和尾巴，想着如果他们没吵架，他就能无赖地蹭过去，无视雪豹的挣扎把他像暖炉一样圈起来。

  莫里森不再管他，走进山洞的角落团成一个毛球，也许雪豹现在更加关心那只熊猫放暴风雪的原因。有什么比伴侣的愤怒更让人心灰意冷，那就是伴侣的坐视不管。

  美洲虎烦躁地踱着步，他走到山洞边缘，抵抗着风巨大的推力，他的后腿有节奏地蹬踩着，竟有孤掷一注起跳的意头。本来团着不动的雪豹立刻跃起，凶狠地将莱耶斯撞到一边去，把庞大的美洲虎都撞翻了几个跟头。

  “你不要命了？”雪豹从喉间发出威胁的低鸣，他的身体紧张地弓起。在这种大风下，善跳的雪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来去自如，他原来缩在里头只想等风暴过去再爬，要轻松得多，哪想到美洲虎这样不自量力，莫里森都不敢想莱耶斯起跳后会如何，他极有可能先被风拍在岩壁上，在风中扑腾，像一个长了黑毛的塑料袋，在着地之前会不会先被尖枝戳成烤美洲虎串，谁都说不准。

  莱耶斯从地上翻滚起身，他发出响亮的吼声，示意莫里森让到一边去。他的牙齿尖利，而美洲虎作为以袭击动物头骨为主要捕猎方式的肉食者，咬合力自然不容小觑。

  莫里森寸步不让，他现在确实很烦莱耶斯，却还没有到要眼看着对方送死的地步。

  不同于其他豹属的韧带性舌骨，雪豹的舌骨骨化，不能发出像莱耶斯那样威慑的吼声，只能嘶嚎。很快这场对峙变成美洲虎单方面的压制，莫里森嚎地嗓子疼。

  莫里森想不到阻止别人送死还这么难，他心里憋闷难当，他清清嗓子，想叹口气。

 

  “Meow……”

 

  可能是刚才嚎地气短，莫里森连叹口气的气都续不上了，一出口仿佛幼猫般示弱的叫声。

  莱耶斯虎躯一震，莫里森使尽全力的威吓都没能击退他，现在他看起来像脚下的地都通了电，他爪子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你干嘛学猫叫！”

  莫里森尴尬地抖抖耳朵，本想强硬的反驳，可示弱都示弱了，他反而觉得有点委屈“我本来就是猫科，你也是。”

  接着莫里森感到疲惫，又一次不管莱耶斯，走进岩洞的里面，这一次莱耶斯没再赌气，垂着脑袋跟着莫里森走进去。

  他看着莫里森重新圈成一团，长而大的尾巴卷到嘴前，莫里森张口咬住了。这个动作莱耶斯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从前莫里森常这样做来缓解堆积的压力，而自从他们住在一起，莫里森就没再咬过尾巴，莱耶斯还一度非常得意，尽管莫里森常跟他抬杠，还是因为他的存在而有安全感。现在雪豹叼着尾巴，耳朵也紧张地转着。莱耶斯心底为莫里森铸的一块立刻就塌了，迸出一股股滚烫的熔岩，把整颗心都熔成不复坚硬的样子。他开始反省，他怎么会舍得和莫里森吵成这样？

  美洲虎慢吞吞地踱步过去，雪豹看着他，瞳孔紧张地缩起，整只豹不耐烦地喘着气，但他还是容忍美洲虎在他身边躺下了。雪豹又盯了一会，确定他没什么异动，就把脸重新埋进密实的毛里。

  一阵静默。

  “哧溜。”

  雪豹颈后那块毛被美洲虎舔乱了。雪豹先是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接着带着杀虎般的眼神转过来，犬齿若隐若现，莫里森还是选择按捺不动，他把那块毛重新舔平整。

  “哧溜。”

  这次莱耶斯当着他的面把毛舔乱了。

  实话说莱耶斯觉得莫里森那一瞬间的表情有些好笑，他还保持着吐舌头的样子，眼睛惊异地放大，看起来有点傻气。雪豹愤怒地吼着他的名字，而莱耶斯赶在他暴起之前就先发制人，把雪豹摁在了地上，带着热气的牙齿就抵在他的脖子之间。

  “你他妈！给我！滚！”莫里森挣扎，他不认为莱耶斯会咬下口，于是无惧利牙的摩擦，剧烈扭动着——直到莱耶斯收起牙齿，轻柔地舔舔他的脸。

  “……”莫里森不知道莱耶斯在搞什么名堂，他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垂着爪子，眼神茫然。

  “你毛变少了。”莱耶斯说。

  “你……！”莫里森收回肉垫里的爪子又伸了出来。

  “要是回雪山，你会冷死的。”

  “……”莫里森抬眼看着居高临下的莱耶斯，在那双变得柔软的眼睛里动摇里“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说……额……”美洲虎艰难地开口，他犹豫了一下，把头埋进雪豹摊开的肚皮上，闷闷地说“是我的不对……我不该不盖牙膏的盖子。”

  莫里森这才想起他们吵架的开端，只是因为莱耶斯早上刷牙的时候没把牙膏的盖子盖回去——他已经叮嘱过很多次了，但对方显然没放在心上，他再拿出来说时，还嫌他唠叨，说他婆妈。

  “就这样？”雪豹甩甩尾巴。

  莱耶斯知道莫里森在想什么，他整只虎都伏在对方软绵绵的腹上，颇有寄人篱下不得不从之感，冷风吹得他毛发一阵阵炸起，莱耶斯往前挪了一点，湿凉的鼻子蹭着莫里森的下巴“好吧，我说，是我的错，好了吗？”

  莫里森用力翻身，把莱耶斯从身上甩下来，后者从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吼声。莫里森重新趴下，他背对着风口，身体弯成一道弧，接着长长的尾巴拍拍腹前的地面，莱耶斯觉得自己鼻子都要冻僵了，他乖乖地走过去，在莫里森厚实的皮毛簇拥下把自己卷了起来。

  “我得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抱歉，加比。”如果莫里森没在生气，他压低的声音像诗歌一样让人着迷。美洲虎凑过去，他们互相碰了碰鼻子。

  莱耶斯注视着那双因和解而变得温柔的蓝眼睛，已全然不能理解十几分钟前和莫里森吵架的自己。

 

 

 

  熊猫掀起的暴风雪并没有维持太久，这让埋在莫里森皮毛里昏昏欲睡的莱耶斯有点意外的不舍，他困倦地睁开眼睛，看着雪豹起身，抖掉身上堆着的雪，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莫里森用尾巴拍拍还趴在地上的美洲虎“风停了，走吧。”

  莱耶斯不情愿地爬起来。

  风停了之后对于跳跃能力极强的雪豹来说，沿着断壁爬上去再简单不过了。美洲虎跟在他后面，也一同攀了上去。

  和解之后莫里森变得比平时更有耐心，等着莱耶斯跟上步伐。

  日落之前他们回到了住处。

  莫里森凑上前舔舔莱耶斯的脸“你先洗澡吧。”

  莱耶斯点点头，同样舔舔对方的脸。

  两只大猫在门口互相哧溜了一会，才分开去做别的事情。

 

 

 

（前方刹车）

 

 

  莫里森从浴室出来时，莱耶斯已经躺在床上有一会了，他看着任务报告单，身上还裹着浴袍，前襟敞开，深色的皮肤与明显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莫里森没法控制自己向下游移的视线，从对方随着呼吸起伏的腹肌到那被内裤包掩着的沉睡中的巨物，感觉刚摆脱开的浴室中的燥热又蔓延开来，他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口水，只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在床的一边坐下，用毛巾擦拭自己还带着水汽的耳朵。

  “你要吃什么，我等会去弄吧。”

  床下陷后莱耶斯才从那堆报告中抬起头，他将报告都推到床头柜去，接着坐起来，将莫里森擦头发的毛巾拉过。

  莫里森回头，毛巾搭在他头上，绒布显得他温和而且柔顺，莱耶斯的动作使他有些不解，茫然的蓝眼珠让莱耶斯忍不住隔着毛巾捏捏那对软绵绵的耳朵。

  在莱耶斯原本的设想中，莫里森会打开他的手，生气地呲出尖牙，警告莱耶斯别再碰他的耳朵。而出乎莱耶斯预料，莫里森没有生气，他低垂着眼睛，任由莱耶斯蹂躏他的耳朵，接着雪豹的大尾巴反卷上他的手，在手腕处收紧，细腻的兽毛让莱耶斯感觉有点痒，很快不仅是手腕发痒，这股难耐顺着皮肤穿行，直直透到他心里去了。

  莱耶斯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沉了几个度，他把那条碍事的毛巾丢掉，顺着缠在手腕上的尾巴一路摸到对方的骶骨，手一收把人带了过来“还吃饭吗？”

  莫里森嘴边泄出低低的笑声，他抬手圈上莱耶斯的脖子，揪着浴衣往下扒“不吃了……”

TBC

想说的：

牛仔帽赌约更的更的，抽空开个车不是弃了

分开两部分发吧，因为我觉得上半部分比较可爱下半部分就很咸湿，不是因为我车没写完，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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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的阅读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