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寡猎】牛仔帽赌约04
#莉娜.奥克斯顿/艾米丽.拉克瓦（斜线无差）
#涉及少量的暗示：R76、麦→安（安娜）
#蜘蛛的描写请注意，下章完结
01
杰西.麦克雷哄过很多女孩子，无论她们是安静流泪还是崩溃痛哭，无论她们是名花有主还是心有所属，大多数在麦克雷面前哭的女孩都能得到一个充满烟草、硝烟、雨血味道的怀抱，还能听到一把低沉的、诗一样的嗓音说一些无伤大雅的情话。他因为这个绅士的小习惯得到过几颗穿膛而出的子弹，莱耶斯总要拿这点批评他，数落他，莱耶斯不知道的是他也因此得到过一条龙片刻的脆弱，他抱着那条龙。
但即使是麦克雷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
奥克斯顿瘫坐在地上，猎豹平时无论多跳脱，总有一些良好习惯，比如站得直，坐得快，热心肠，像一团融化的棉花一样软在地上实在很不像她——更别提她还在嚎啕大哭。
麦克雷决定先从开阔奥克斯顿的视野开始“莉娜啊，海里的鱼还……”
他嘴里的“多着呢”没说出口，奥克斯顿先他一步，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还打嗝，声音小而委屈，麦克雷还没听过她这么慢的语速“好恐怖啊……呜呜呜……杰嗝……西，你看见没……吓死我了……”
麦克雷“……”
麦克雷“要不你先把鼻涕擦擦吧……”快淌进嘴里了。
奥克斯顿闻言嘴巴一闭，狐疑地吸吸鼻子，耳朵抖着，她眼睛下瞟，果然看见两道清亮的液体挂着“……我没带纸。”
“我也没带。”狼尴尬地用爪子刨刨地面，实际上今天守望先锋的人几乎都是接近裸体的，难道还在兽毛里夹张纸巾吗？
奥克斯顿更委屈了，眼泪一股股地流，闭紧的唇线也一直在抖，但最后她是深明大义的“那我先憋着，我们先回去吧。”
麦克雷震惊了，他头一次听说哭还能说憋就憋的，他抬头看奥克斯顿，没想到后者说到做到，除了耳朵还是塌着，果真没再哭了。
02
回到基地，奥克斯顿还想偷偷从小道绕回房间，没想到所有人都在大堂。
一时间无论是停在高处的飞鸟，还是潜在大堂水池的鳄鱼都看见她了，一只把脸上的毛哭得纠在一起的小猎豹。
飞鸟先说话了，那是齐格勒，她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不在守望先锋本部，这一大段时间一半她选择辗转世界的各个角落去贯彻她的和平主义，一半选择和法芮尔一起贯彻和平主义“莉娜，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
跟在奥克斯顿身后的麦克雷成了首要嫌疑犯，可怜的狼刚进门就在同伴苛责的眼光下好好淋了一顿“嘿！嘿！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
奥克斯顿随便拿了张纸呼噜了一把“不关杰西的事，我就是摔倒了疼的。”
齐格勒知道奥克斯顿在说谎，时间加速器会回转时间，治疗伤势，但不会抹消疼痛，很多时候奥克斯顿就是把自己当做一件消耗品一般冲锋陷阵，用肉身去骗出各种各样的攻击资源，她忍耐疼痛的能力在守望先锋数一数二，摔跤疼哭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此拙劣的谎言大家都看出来了，只不过默契地卖了猎豹一个面子。
“看起来你们在等我们？是出什么大事了，连安吉拉都回来开会了。”狼翻上椅子，坐在奥克斯顿旁边，他看见奥克斯顿仍止不住抽鼻子。
“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我也是只是途径本部，进来叙叙旧。”齐格勒小弧度地扇动着翅膀，用喙整理着因长途飞行翘起的羽毛。
“关于这个……”莫里森用爪子翻动着眼前的薄薄的文件，显然这很有难度，他不动声色地重新按实，就好像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翻，他把文件推给了温斯顿“就交由温斯顿说明吧。”
“……长官咱们非得维持兽形吗？”温斯顿接过文件，不小心把心里腹诽的话说了出口。
“不成文规矩。”莫里森答，他一直认为托这规矩的福，守望先锋的特工们才能在执行任务时切换自如，兽形有许多人形所不及的便利之处。
旁边致力于打破陈规陋习的旧暗影守望指挥企图就地变身，被莫里森一爪子摁在椅子上。
温斯顿无可奈何，他简要交代了一下报告内容。大致上是说黑爪最近有一名狙击手因重复改造失败，被组织“抛弃”了，狙击手逃亡的方向恰巧是守望先锋本部据守的森林。
温斯顿合上文件那一刻奥克斯顿唰地跑上台面，爪子摁着文件，趾甲甚至穿进了纸里“这个狙击手，是不是一只蜘蛛？”
猎豹气势汹汹，眼珠急躁地颤着，温斯顿被她逼得向后靠了一点，其他人也被这横生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
“身份，本体暂不明。莉娜，你怎么了？”老实的猩猩推了推眼镜，真切地关心着战友。
奥克斯顿方猛地一震，环视四周，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下连连道歉，灰溜溜地从会议桌上下去了。
会议的后半段很简单，大致是叮嘱所有特工密切留意森林新增人员的动向。
奥克斯顿蹲在椅子上，局促地用爪磨着金属椅子的边缘。
03
除了奥克斯顿之外，就只有麦克雷最清楚整个事件的全貌。
要整合黑爪狙击手、蜘蛛、实验这些信息点得出一个艾米丽.拉克瓦并不难。
麦克雷叼着雪茄，反复伸展着左手的金属臂，实际上牛仔是个记仇的人，而且可以说是睚眦必报，他不小气，只是人犯我我必犯人。艾玛莉痛失的眼睛，麦克雷记了快有十几年了。
奥克斯顿很难过，麦克雷也无意雪上加霜，只是拍拍伙伴的肩膀，他想奥克斯顿明白，守望先锋和黑爪向来不和，仇隙太多，特工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04
蜘蛛就是黑百合的事情奥克斯顿是最早知道的，她没料到的是——黑百合居然是被黑爪抛弃的，那前段时间在洞穴里是在疗伤吗？她一个人？怎么疗伤？为什么会被黑爪抛弃？她有太多的疑问，能解答这些问题的人不知在这篇茂密森林的何处。
人群散去了，奥克斯顿赶在齐格勒上来进行一系列盘问前离开了。
黄昏的暖热收敛，夜幕即将到来，奥克斯顿在基地最顶端的灯塔，她恢复人形了，穿着平时作战的紧身衣，风把她梳平的头发又一次吹得乱翘，她俯身看守望先锋的基地，基地很大，暗处开始被巡回的灯光照亮，远眺是望不到尽头的林海。她思绪混乱，她现在知道她一直迷恋着的蜘蛛女士是对家的狙击手，或许还在很多次任务中把子弹偷偷送到过她的身边，她该憎恨黑百合，无论是为了守望先锋，还是为了她一直贯彻的英雄主义。
奥克斯顿只是没想到这么难，她潜意识是这么抵触树黑百合为敌，光是想到她可能会需要杀死黑百合，她内心就一阵茫然，她被黑百合绝对强大的美折服，高雅的形象支柱难顷刻间倒塌。
奥克斯顿趴在栏杆上，双手无意识地揪着头发。
黑百合还不知道她的心意吧。她真的好漂亮。猎豹开始傻乎乎地想。下次见面可能就要针锋相对，子弹问候。好惨啊，她的暗恋。
奥克斯顿越想越伤心，又想起黑百合变形时可怖的外肢和眼珠，泪腺又被激的发痛，既委屈又隐隐感到害怕。但要她不做任何改变，她实在难受。起码见一见她，看看她的伤口都好了没有。
她开始看着别处转移注意力，守望先锋的基地是很大，不过对一只会瞬移的猎豹来说，最多只需要一两分钟，就能从灯塔跑出大门外。
嗯？一两分钟？
奥克斯顿意识到。身体因突然冒出的奇异想法不自觉站直了。
已知从灯塔到大门只需要两分钟，设在森林里找到黑百合的时间为x，和黑百合谈话时间能控制在十分钟之内，总时间是？
肯定是在半个小时之内啊！半个小时！麦克雷还抽不完一只雪茄，齐格勒看不完一张疾病的报告单，温斯顿还在和雅典娜核对今日基地所有运行数值——总之，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偷偷离开了半个小时！
此刻猎豹已完全把数学知识不知道还给哪个老师了。
哇。奥克斯顿情不自禁拍拍胸口的时间加速器。帅啊奥克斯顿！
奥克斯顿从灯塔翻身而下，一道拉长的蓝光咻地消失在幢幢楼房之间。
日光彻底隐没在地平线下，踮在林海顶端的金光跃下不见，属于夜的静谧的暗蓝光线游行在每个角落，奥克斯顿畅快地奔跑，她知道她做的事情不对，那至少把这个错误摁杀在今夜！
05
令奥克斯顿惊讶的是，蜘蛛所在地非常好找，因为她根本没动道，重新缩回了原来奥克斯顿去的那个洞穴，她发现那个洞口有许多新的丝线，洞口的遮掩变得比之前更隐秘了，如果不是奥克斯顿提前知道这个地方，她一时间是发现不了的，黑百合变得更谨慎了。
奥克斯顿内心是慌张的，但身体先意识一步钻进了洞穴里，洞穴里的可见度依旧小的可怜，时间加速器的蓝光勉强照亮了一小片区域。她没法确定洞穴有多深，这里面有什么，蜘蛛到底在哪里。
她鼓起勇气说的话声音还是小的可怜“黑、黑百合？”
回应她的只有回音。奥克斯顿尝试性向前走了两步，脚下泥沙湿润，奥克斯顿蹲下身，借着时间加速器的蓝光一看，是血，血浸湿了一大片地面。奥克斯顿伸出手，她还不确定这是不是黑百合的血，血很新鲜，甚至还没有开始凝固，至少能说明可能几分钟前她站的这个地方还有个能流血的生物。
奥克斯顿小声念着蜘蛛的名字，正打算从地上直起身，凭着蓝光，她看见洞穴深处有很多长而纤细的丝线，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发现她周围已全是蛛网，以她为中心的扇形区域还是干净的，除了——奥克斯顿盯着血里一条隐秘但异常坚韧的蜘蛛丝，她刚才碰到过的一条，从血里向洞穴深处延伸，恰恰好填进这块空缺的扇形中央，归进庞大的蛛网内。
奥克斯顿是在百科里见过这种捕猎方式的，开完会到去灯塔上散心之前，她也有意没意地查找过一些蜘蛛的资料，这是窗蛛的捕猎方式，只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下是反的，她在的这一端才是捕猎者的位置。
但无论如何，如果资料上写的是对的话——蜘蛛很快就会从蛛网的另一头跳来，凶猛而又无情的捕猎者。
她确实听到蜘蛛在接近了，蜘蛛富有耐心，她没有一跃而起，她端着优雅缓慢的步伐，一节节走了下来，蛛网被压得一起一落。先是蜘蛛尖利的肢出现在奥克斯顿的视野，接着是她垂着巨大身体上的发丝的尾端，接着才是她人类模样的上半身，她就像故事里写的那种蜘蛛化人的形象，须肢几乎盘踞了一半的蛛网，庞大的下半身就像她与生俱来的王座，暗沉的环境里蜘蛛八只眼仍旧发着渴血的寒光。
黑百合盯着下方吓得脸色苍白的女孩，舔掉嘴角还泌着的血，她实是没有想到猎豹不惧死能到这么愚昧的地步“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喜欢我从头开始吃呢，还是从尾开始吃呢？”
奥克斯顿感官发达，她能听见蜘蛛网在她周身生成的声音，她不知道蜘蛛的变异程度有多高，已经到了不需要腹下腺体的帮助了吗。她吓得说不出话，两耳压得低低的，尾巴也夹着，整个人僵硬地像块冰。
终于在蜘蛛丝缠的她几乎要看不见黑百合时，奥克斯顿说话了“等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蜘蛛丝绞紧的动作停止了，黑百合好像也在她临死前善心大发，让她有时间说说她的遗言。
“就是，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所以以后就是对手了，但是，就是，我，我有一件一直想跟你说的事情。”奥克斯顿很紧张，语速飞快。
黑百合没有回答。
奥克斯顿视为默许，她抬起右手，并着食指和中指，就像她平时敬礼那样，她在指腹上吻了一下，接着两根手指带着奥克斯顿盎然的情绪，缓慢地穿过层层叠叠的蜘蛛网，柔软地盖在了黑百合冰凉的唇上，像雨滴眷顾干裂大地，像微风穿过条条柳枝。
女孩收回手，她的唇仍因惧怕而抿紧，脸上却全是坦率又害羞的红，雀斑和因笑意弯起的眼睛让她显得格外可爱。
猎豹揉揉鼻子“就是这个事情。”
终于她因为真诚彻底笑开了，耳缘也红透了“我喜欢你。”
TBC
#：
圣诞快乐！（强行圣诞）
拖了那么久我自己也有点心虚了（
感谢等待（还有人在等吗TUT
终于这篇在我一拖再拖之下也要完结了，感谢一直以来的阅读！